“圣诞地”的圣诞节

想象中以色列的圣诞节一定热火朝天，因为犹太人创造了《圣经》，耶稣是犹太人，这儿是耶稣的诞生地。然而，特拉维夫等城市却罕见圣诞树和圣诞灯饰，圣诞气氛不但不如普通西方城市，连伊斯兰国家的开罗等城市也比不上。

难道连圣诞节也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犹太人说，他们不过圣诞节，因为这是基督教徒的纪念日；犹太人千年流浪流而不散，现在有了自己的国家，更看重犹太节日。

只有到了基督教徒区，尤其在耶稣出生、成长、遇难的伯利恒、拿撒勒、耶路撒冷等基督教圣地，你才会感受到浓烈的节日气息。在耶稣诞生的伯利恒圣诞教堂，平安夜的朝圣者和游客至少要提前2个月预订入场券。

1996年12月24日夜，我赶到伯利恒采访平安夜。从特拉维夫到耶路撒冷60公里一半是山路，雾霭缭绕。深夜，依然那么多汽车以百公里时速飞驰在宽阔的盘山1号国道上。从耶路撒冷转到通向伯利恒的60号高速公路，立即感受到圣诞气氛，10公里外的伯利恒山城灯火辉煌，愈显神秘。车辆接踵，平安夜人们都极其礼让，公路中央五颜六色的圣诞灯饰闪烁跳跃。

伯利恒海拔760米，建在2座山丘上。这儿土地肥沃，农业、家具、纺织、酿酒、刺绣、珠宝业发达，是巴勒斯坦最繁华的地区之一。相传出生在耶路撒冷的玛利亚和拿撒勒的木匠约瑟订婚，因罗马帝国普查人口而返回大卫家族故地伯利恒，栖身在马厩，耶稣当夜出生。为逃避迫害，全家逃往埃及，数年后回拿撒勒。耶稣兄妹7人，他自幼聪明过人，继承父业成为木匠，30多岁开始云游传教，公元30年逾越节在耶路撒冷被捕，4月7日遇难。然而宣扬博爱平等的基督教影响越来越大，到4世纪，罗马帝国不得不完全接受了基督教，它成为世界一多半人的信仰，伯利恒也因圣诞地而扬名。

圣诞教堂是伯利恒十几所教堂中名声最大的，平安夜更是全球瞩目。巴勒斯坦接管伯利恒后，这是第3次主办圣诞欢庆仪式。圣诞教堂区23日就开始戒严，眼见大路堵塞，便设法绕进邻近小巷泊车，步行前往。但见彩色探照灯来回轻扫，半山腰的圣诞教堂在红蓝黄绿紫五彩灯光交相辉映下，显得通体透明、朦胧神幻。

圣诞教堂为康斯坦丁大帝的母亲海伦娜所建，她公元325年来巴勒斯坦朝圣，选定据传是耶稣诞生地的洞穴为址，历时14年建成。教堂在公元529年遭毁后重建，“十字军东侵”时期多次装修。教堂祭坛右边有狭窄弯曲台阶通圣诞洞穴，洞底约1米长的半圆红白大理石中央镶嵌着银14角星，上书拉丁文“圣母玛利亚的基督耶稣诞生地”。对面右侧是耶稣出生后充作摇篮的马槽。洞穴左侧洞室埋着耶稣逃难后被罗马总督希律下令杀死的男婴，洞上是1881年建的圣卡特琳圣方济各会教堂，年年在此举行圣诞夜弥撒，向全球转播。

圣诞庆祝主会场在圣诞教堂对面的广场，百米见方的广场和周围的街巷市场从上午就挤满人群。这次圣诞节时逢犹太人的灯节以及穆斯林的斋月前夕，节日气氛格外浓烈。庆祝活动晚上到达高潮，十几米高的圣诞彩灯树右侧是演出台，轮番上演各地圣诞歌舞。左侧巨大投影屏幕实况转播教堂内圣诞弥撒。十几万人挤在广场，中央上千把白色塑料椅是宾客区，电视转播台上也挤满人群。拍摄新年节目的上海电视台记者也在场。广场上空回荡着震撼人心的音乐，弥散着五彩缤纷的烟花、烤羊肉串等食品香味和烟雾。大主教萨巴哈以及巴勒斯坦主席阿拉法特夫妇等各国贵宾参加了圣诞夜弥撒。子夜12点弥撒结束，深夜1点人群才逐渐散去。此时气温约10摄氏度，圣诞地的圣诞夜不会有雪景、圣诞老人和雪橇，这些是欧洲习俗的演绎。